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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烟雾一点点变淡,女声也渐渐没了。

    顾出白拉了拉时绛的绛色的衣袖,叹息道:“真是可怜人……”

    时绛微笑着摸摸顾出白头顶的发旋,柔声道:“众生生死,皆是命数,你莫要太伤心。”

    那书生将妇人的尸身抱起,放置在于家娘子边上的草席上,念了几句送葬词,又将草席盖上。

    三人站在两具尸体面前,各有所思。

    忽地,偌大的义庄内响起了骨头互相摩擦的声音,这声音越来越响,轰的一声,没有放置尸体的那面墙竟塌了,露出里面的一具**尸。

    **尸身形极为敏捷,眨眼的功夫就从砖块中挣了出来,阴风一般向时绛袭了过去。

    顾出白本能地将时绛一推,自己迎向**尸。

    **尸指骨锋利,划破了顾出白的月白色的衣裳,在白皙的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。

    **尸觉察到指骨上的湿润,呆愣着定在原地,哀嚎道:“晚思,晚思,我是不是伤到你了?”

    眼珠子早已腐烂,**尸自然没法子辨识,方才不过是循着本能想去拥抱晚思,却没想到竟是把晚思抓伤了。

    时绛已知**尸并无恶意,便不理会**尸,撕下一片衣袖,仔细地替顾出白包扎手臂。

    顾出白体质特殊,用不得治愈术法,且恢复起来比一般人还要慢上许多。

    时绛疼惜地道:“若是下次你再受伤,我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吃肉包子。”

    顾出白已经疼得呲牙咧嘴了,闻言更是红了眼眶:“那我下次要是不小心摔了擦破皮呢?”

    “擦破皮你就有理了?”时绛不怒反笑,“也罚一个月。”

    书生并不认识晚思,但由方才时绛和于家娘子的对话已知这晚思杀人如麻,也不知这具**尸和晚思有何**系,见**尸哀嚎不休,可怜得很,他心忖道:若是个活人怕是已经流下泪来了罢,顿时生了怜悯之心,不怕死地凑到**尸边上,关切道:“你要找晚思么?可惜这儿并没有一个名唤晚思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**尸停止了哀嚎,指骨指着时绛道:“那儿有晚思的气味。”

    那厢,时绛已经包扎好了,见**尸指着自己,道:“请问你是何人?”

    **尸听见那具有着晚思气味的身体发出并不是晚思的声音,心下升起妒火:“你可是晚思的入幕之宾?”

    时绛心道:这晚思虽美貌,可惜心肠歹毒,自己可没福分消受。

    “我不认识晚思,但可帮你找寻。”时绛扯着谎,语气却是诚恳无比,“我是修道之人,你且过来,让我探一下你的灵识,我知晓了你同晚思的前因后果方可帮你找寻。”

    那**尸信以为真,欢快地跃到时绛身边,欢喜地道:“我要怎么做,你才能探到我的灵识?”

    “你且坐下,让我探一下你的眉心即可。”时绛答道。

    这**尸为何会在此处?会和晚思执意成妖有**系么?

    时绛思绪万千,定了定神,将食指点在了**尸的眉骨间。

    第9章 寒露篇·第九章

    时绛的手指一触到**尸的骨头,眼前便一片混沌。

    待混沌散去,时绛发现自己落在了撷花馆的一处闺房。

    房内墙上挂着几幅书画,茶?*戏抛乓恍┕磐妫挂不顾阊胖隆?br />

    房间深处,摆着张雕花大床,床帘放下了,只见一件大红色的绣花肚兜从床帘里丢了出来,不过片刻,女子婉转的呻/吟便传了出来。

    时绛无处可避,**脆找了张凳子坐下。

    也不知交/欢了多久,一个男子掀起了床帘,男子浑身赤/裸,女子靠在他背上,嘴上噙着一抹笑,正拿了绣花帕子擦着他额角的汗珠。

    女子明艳动人,正是晚思。

    而男子应当就是那具**尸了。

    晚思擦拭了一阵,丢了帕子,一面以雪白的脸颊磨蹭着男子的脖颈,一面手指灵活地揉弄着男子的**珠,吐气如兰:“王公子,你明儿还来么?”

    王公子为难地道:“明儿怕是不成,我要同我娘去山上参佛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奴家还比不上寺庙里的那几个泥疙瘩么?”晚思娇嗔了一声,手下不停,一只手还揉弄着那颗**珠,一只手**脆摸上了男子的要害。

    王公子被她摸得心火直烧,也顾不上斥责晚思对佛像的不敬,反手摸上晚思的细腰。

    晚思嘤/咛一声,指了指铜镜,道:“去铜镜面前,更有趣味。”

    俩人便在那铜镜面前,又交了一回欢,王公子才离去。

    待王公子走后,晚思将方才王公子赠与的玉镯子随意丢弃在一个乌木匣子里,懒得再多瞧一眼。

    约半个时辰后,晚思迎来了新的客人,又是一阵颠鸾倒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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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场景转换,时绛落在一个宅院内,他四处走了一圈,最后倚在一棵槐树上,看着王公子。

    只见王公子面有菜色地跪坐在祖宗牌位旁,他的老母亲愤恨地用拐杖不停撞击着地面,道:“你个不成器的,迷恋上个狐狸精,我给你定的亲有哪点不好?”

    王公子连连磕头,哀求道:“晚思是好姑娘,年幼被卖入青楼,是她命不好,但不是她的过错。我只愿娶她一人,别的女子跟了我,不过是耽误年华。”

    王母被他气得倒喘了一口气,脚下不稳,竟摔了个跟头,被边上的丫鬟扶起,才发现额角多了块血印子,疼得呲牙咧嘴。